傅抱石《琵琶行》设色纸本,113 x 66 公分
佳士得中国书画部国际总监江炳强表示:“《琵琶行》曾由孔祥熙家族珍藏六十余载,可谓傅抱石人物画、诗意画全盛时期的杰出代表作。作品构图缜密,人物刻画入木三分,开创了中国近现代人物画高古典雅的崭新面貌,也奠定了傅抱石近现代人物画大家的历史地位。”
2010年创下傅抱石作品拍卖世界纪录 孔祥熙家族收藏
此幅写成后由孔祥熙家族收藏,辗转中国台湾、美国,至六七十年代孔氏夫妇先后作古,后人继承,秘藏孔家,再未出现于公开场合。2010年,此作由佳士得拍卖,一经面世,即改变世人对傅抱石人物画存世作品格局之认识,创下当年傅抱石作品拍卖世界纪录,奠定其傅氏人物画代表作之地位。
创作于傅抱石最成熟阶段
本次呈现的《琵琶行》作品年款清晰,为乙酉惊蛰前二日所作,具体应为1945年农历正月二十二日(公历三月四日),乃是抗战时期的尾声,也是傅抱石创作最成熟之阶段。其题款方式、画面构图类比1944年南京博物院作品,乃同类题材之仅见,但明显此幅更加成熟、大胆。
枫树当心而立,左下右上贯穿画面,上遮天下压地,整个空间立刻显得紧迫逼人。枫树用笔肆意纵橫,而人物描写精细整饰。六人一马,由枫树隔为两组,人物画幅更大,表情表现细腻,为傅氏人物画所难得一见。右下角的侍从马夫相对较大,近大远小的对比使画面产生强烈的纵深感。画面中心自然放在左上三人,其背景以淡灰绿色渲染,右上依稀可见半轮明月,表现出月色映照在江面上所产生的朦胧恍惚之感觉,正所谓‘别时茫茫江浸月’,颇有戏剧舞台的效果,此为博物院作品所未能比。画中六人神态各異,整体调子阴郁,倒是一匹白马成为画面亮点,黑白反差的强烈对比更强化了画面的戏剧效果。相较于1944年之作品,此幅晚写一年,画中更钤‘抱石得心之作’,画家经过更多思考,其创作也更加成熟果断。
唐人名篇 人物杰作
此幅《琵琶行》的创作题材来源于中唐诗人白居易脍炙人口的名篇《琵琶行》。画中傅抱石营造对角呼应的缜密构图,以精妙的笔法和对光影的巧妙运用,将造型和色调完美融合。画中枫树枝繁叶茂,笔触恣意豪迈;人物神情丰富,刻画入木三分,画家尽将“同是天涯沦落人”的哀愁情绪表现的淋漓尽致,宛如寒夜中传来的人间可哀之曲,由此创作出一种既纵横挥泪、无所拘束,又鲜艳精工、高古典雅的人物画新面貌。
傅抱石对历代文学艺术研究深入,并对诗画关系具备独到理解,《琵琶行》亦成为他入蜀之后最为钟情的题材之一,以《琵琶行》诗意入画的创作延续整个四十年代。据画家女儿傅益瑶回忆,她见过其父最早的仕女画,就是《琵琶行》,乃是入蜀后早期的作品。现存《琵琶行》作品以1944-45年间创作为多,并且多是馆藏于博物院中。目前,在南京博物院就馆藏几幅傅抱石于1944年间创作的《琵琶行》。
此幅《琵琶行》年款记为甲申之春,作品重点围绕在诗人、琵琶女与客三人,其构图仍未偏离中国画之深远、平远传统。
抱石胸怀得心之作
《琵琶行》的创作时间正是抗日战争的最后一年。八年前,傅抱石全家辗转武汉桂林抵达重庆,最终在金刚坡下一处极小的旧院子立足,两间分隔的房间均不过方丈大。画家每每作画时便将夫人和三个小孩请出屋外。而正是在这‘连写信都不易’的方寸之地,傅抱石苦心经营,笔路蓝缕的开创了其绘画的新风貌。他的人物画格调高雅,形象高古而画面现代,感情上摄人心脾,在民族危难之际的大环境下既保持了文化重要性又做到了创新,彰显了二十世纪一代知识分子的坚守。画家女儿傅益瑶曾动情评说:‘父亲倾入的同情心不是陪人流泪的儿戏,而是最抚慰人心的人的精神的美。父亲已经不是在叙述一个故事,而是在创造一个感情的化身。’浔阳江畔的琵琶古韵已回响千年,诉尽哀愁,傅抱石以丹青之志,穿越时空限制,上溯千年,在方寸画面中与唐代诗人心往神交,在某种意义上延续了诗歌的生命。诗言志,歌咏言,画传神,《琵琶行》诗与画,终将成为诗歌和绘画史上的耀眼明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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